▲聞思修
如是我聞--服務最樂
◎文/靜淇
就讀高中的大女兒在學期開始時,為了選擇社團著實費了一番思量,因為如吉他社、美術社……她都有很好的基礎及高度的興趣,但最後她選擇了人數最少的環保社。
樂在環保服務
那天她放學回家告訴我這件事時,我頗感訝異,她曾說過環保社一向乏人問津,因此社中成員通常是在學校規定下參加的各班環保幹部,而她卻自願加入這個吃力不討好,且每天中午得在垃圾堆中做分類、回收工作的社團。
剛開始她難免有些抱怨--不是學弟妹們不依分類標示,將垃圾一丟就走,讓他們還得花時間一一撿出;就是學長們不聽勸導,將一大包膨鬆的牛奶盒、果汁盒送來,他們還得一個個壓扁折疊,有時味道還真不好聞等等。
半個月前,她告訴我做環保愈做愈快樂,覺得心靈很充實。我問她何以心境會有如此的轉變?她回道:參加環保社是我自願的,既然選擇了它,就要愉快地把它做好;況且為別人服務是一種快樂,我只不過把你們慈濟人常說的「甘願做,歡喜受」放在心上罷了。
樂在助人服務
聽完她的話,我除了在心中暗歎:「善哉斯言!我的乖女兒!」外,也想起了三月十五日自由時報「有情世界」專欄中,報導慈濟人替一位非親非故的殘友洗澡,迄今已二年多的「有情」消息。
住在中部的劉先生,三年多前因一次意外而癱瘓,在醫院治療一年多後回家,除了面臨生活困境之外,洗澡更是一大問題。鄰居將其困境告知慈濟台中分會,慈誠隊師兄如徐水田、游景用、陳茂雄、黃吉祥等人,從此展開了幫他洗澡、按摩復健等服務,並鼓勵他積極地面對人生。
慈濟人與劉先生從素昧平生到熟稔相知,並陸續有人加入服務的行列,年齡層從阿公級的到少年兄都有,其中有勞工階級也不乏企業界老闆。問他們怎麼會有空?他們的回答是--工作越忙碌的人越須懂得善用時間;能夠服務別人是一種福報。
樂在真心服務
曾有人說慈濟真正令人震動、佩服的,是將世人普遍埋在內心深處的愛心和善意開發出來,用明亮溫暖的光與熱,打開更多人「心」的枷鎖。現在,且讓我們先以真心的服務,作為推動「社區總體營造」與「心靈淨化」工作的第一課吧!
▲聞思修
佛心流泉--活著,就有希望
◎文/靜暘
最近報上自殺事件頻傳,有的因事業、感情失敗無法自處,有的不堪長期臥病厭世,日前更驚聞一名十來歲的學童輕生……
化危機為契機
人生旅途難免有風有雨,怯弱的人不堪一擊,勇敢的人安然度過--就像知名口足畫家謝坤山,在失去一隻眼睛、一條腿、兩隻手臂之後,靠著過人的毅力和勇氣,展開他璀璨的一生。
還記得林傳欽嗎?那個腰部以下全部切除的孩子,當初與生命之神搏鬥時,身心皮肉受盡了煎熬,未來更是不敢想;而今日的他,在電腦前神氣活現,駕著輪椅神采飛揚。
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肢體,但他們在勇敢和努力下,將各自的人生價值與功能,發揮到了極至。
謹防「心的偏向」
反觀一些為了小小挫敗而輕生的案例,有的就此結束一生,留給親友無限的傷痛;有的落得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的田地。
我曾在訪視中看到一位婦人因感情受創仰藥自殺,結果藥物灼傷了她的食道和部分神經,使得她不能言語、全身癱瘓,不但拖累了愛她的家人,終其一生也只能在病痛折磨及悔恨中度過。
上人曾開示:「天堂和地獄都是人的心念和行為造作的,不要怕天堂和地獄,怕的是心的偏向」,正說明了一切。
巨樹毀於蟲蝕
曾看過這麼一個故事--
有棵拔地聳天的巨樹,在它四百多年的生命過程中,曾經歷過十四次電擊和無以數計的山崩、暴風雪,都安然度過,未料,最後卻因樹蟲啃蝕而死。
那些成群結隊的樹蟲從樹皮開始啃蝕,然後慢慢深入內部,直到整株樹崩塌下來。
想想,我們一生中,不也經歷過許多像閃電、暴風雪般的驚濤駭浪,但心中一絲煩惱、幾許焦慮,就像看來微不足道的小蟲,在尚未來得及注意時,逐步將我們的心靈啃蝕殆盡。
俗謂「見微知著」,別讓那似不足擔憂的絲絲煩惱,有蠶食我們身心的機會,同時,也別忘了--只要不放棄,再大的風雨我們都挺得過。
▲聞思修
四眼觀心--臨終的體貼
◎文/慈玫
「李鶴振師兄往生了嗎?」「美峰阿嫂走了嗎?」有一陣子,我都會向辦公室的同事榮攀打聽消息,然後一一聽他微笑地敘述,他們捐出來的遺體已馬上送到慈濟醫學院,做解剖前的處理了。
這麼快!連助念的八小時都縮短了!一顆生命就這樣平靜地滑過去,沒有眷戀與瓜葛。曾幾何時,死亡變成了期待,生者和即將往生者皆坦然面對死亡,笑談死後遺體的利用,以及告別此生後來生的接續。啊!死亡成了功德圓滿之事。
淚中帶笑覺有情
當然,對家屬而言,親密的人永遠別離,怎不令人心如刀割,走的人瀟灑而去,留下的人不堪傷悲與不捨,頓時蒼老許多,這是我們不能否認的「有情」。
但佛教信仰的奧妙在「覺有情」--覺察到有情生命的生生滅滅原屬自然;覺察到再大的傷痛都有天地人情來撫平;覺察到生活的壓力雖然瑣瑣碎碎,當下好好活著才是最大的安頓,也才得以回報有情眾生的恩惠。
面對親人即將故去的「覺有情」,是淚中帶笑,如拈一朵禪花,不去想生死兩茫茫的沈重,而擁抱人情的溫暖、細膩與輕柔。我相信,在照顧李師兄往生前的日子裡,他太太一定有這分愛的力量在支撐,儘管身心煎熬,仍展現溫婉柔和的面容。
擁大愛跨越生死長河
而李師兄的泱泱大愛令人難忘,為了提供醫學院學生完整的遺體做解剖實驗,他忍受不開刀、不化療的極大痛楚。
在上人和醫學院學生前去探望的那個早上,他把鼻胃管拿掉,把虛弱的病容收起來,看到他一直保持微笑,臉孔清清朗朗,兼且散發出如冬陽般的溫煦光芒。
那情景使人動容,大家彷彿靜靜地送他到渡口,等待他跨越生死長河,河那邊是什麼我們不知道,我們只能帶著祝福,此時該說什麼呢?
他安詳的面容多過我們能說的,那是多麼大的體貼,化解了我們面對死亡時的凝重與不知所措。
向無盡虛空延伸的拋物線
日本影片「大病人」最後一景,男主角在昏沈中等著嚥氣,圍繞在旁的親友也焦氣地等著齊聲大哭,他忽然睜眼幽默地說:「真討厭!好像送人到月台上,火車卻遲遲不開。」一夥人全都爆笑開來。這也是另外一種體貼;送別不一定要愁雲慘霧,人生如戲,可以有意想不到的雋永演出。
臨終的體貼是我們留給人世的禮物,如此,死亡不再是生命的隕落,而是一條優美的拋物線,引導我們看到人性的尊嚴與溫存,如虛空無盡。
▲專題報導
童顏
◎企劃.撰文/陳玉芳
智利詩人(Gabriela Mistral)說:
「世界上有很多事可以等,唯有孩子不能等。
因為他的骨在長,他的血在生,他的意識在形成……」
孩童,是人類的希望。
一棵小樹苗的長成,
需要陽光、水與養分,還有主人細心的照料;
正如孩子需要大人們的安全懷抱與愛心呵護。
然而,占全球多數的大人卻讓孩子們過著
貧窮、戰爭、饑餓、失學的日子--一個失落了愛的世界;
有的甚至來不及體驗這人世的美好,就離開了……
透過慈濟足跡,讓我們重新體驗孩童曾經歷的苦難與滄桑。
在這屬於全世界兒童的四月裡,我們虔心祝福--
每個誕生的新生命,都能過得平安、幸福。
殘骸
手上只有幾幅世界醫師聯盟(M.D.M.)從車臣帶出來的圖畫。
在孩子的畫中,坦克車尚未出現前的祖國,是青山綠水,是可以跳舞、可以騎馬的天堂。然而,戰爭帶走了平靜的生活,美麗的花不再開,泥土不再芬芳。世界留給孩子的,只有模糊血肉、殘缺肢體,以及炸彈、頹樓的影像。
車臣的孩子,沒有童話書,沒有玩具糖果,更沒有麥當勞叔叔。
對他們而言,人一生中最深刻的童年記憶,也許只留存戰爭的殘酷與人類的仇恨。
車臣
.一九九二年十月--宣布獨立
.一九九四年十二月--俄羅斯揮軍車臣
.一九九六年九月--與俄羅斯簽訂和平協議,結束長達二十個月的戰事,估計有近二十萬人死於戰爭
.一九九七年一月--車臣大選,曾擔任反抗軍領袖的馬斯卡多夫當選總統。他說:「人民已厭倦戰爭,如果人民信任我,我們有機會享有更光明的前途。」
饑餓
衣索匹亞的小朋友有著在陽光下發亮的皮膚,還有一口顯得異常潔白的牙齒。然而,曾經有一年,一百萬衣索匹亞人死於饑荒,其中有很多兒童遭殃。
他們從誕生就注定要餓肚囊,有的甚至還要與牲畜喝同樣的水,喝得肚子大大鼓鼓的,卻沒有醫師可以看病。饑荒、髒水、傳染病甚至 AIDS,都是這兒孩子必須面對的難題。
衣索匹亞
.歷史上的衣索匹亞,並非就是貧窮落後的代名詞.有「非洲屋脊」之稱的衣索匹亞,曾經土壤肥沃、農業發達。但自一九八0年代開始,連年天旱饑荒,內戰不斷,從此開啟衣國人民苦難的生涯
.在大片豐沃的土地上,因農耕工具與技術落後,實際開發的十分有限;加上國家預算百分之五十用於軍事,人民生活難獲改善,如今衣國已是世界最貧窮的國家之一
死亡
從九四年開始,盧安達孩童的生活泰半是在難民營中度過。逃亡、饑餓、屍體與霍亂……侵襲著稚嫩的心靈。
有的孩子被射殺在教堂裡;有的孩子死在離鄉途中;有的孩子病死在霍亂的肆虐下;有的孩子被地雷炸死;有的孩子餓死在媽媽的懷中;有的孩子……
無辜的孩童們並不明白,政府、種族的相殘與他們何干?更不懂單純的生命裡,何來這平白無故的浩劫?
盧安達
.氣候溫和、物產豐饒的盧安達,昔日素有「非洲瑞士」之稱,但現在的盧安達卻因胡圖族與圖西族人的相殘,釀生本世紀末人間最大的悲劇
.一九九四年--發生種族衝突,五十萬人遭屠殺,四百萬人逃往鄰國
.一九九六年十一月--在國際救援組織協助下,約五十萬名難民踏上返鄉之途,救援人員發現四千多名孩童和家人失散或遭拋棄
.據聯合國統計,薩伊境內至今仍有成千上萬的盧安達難民流離失所
孤伶
也許是天性使然,也可能是文盲比例極低的緣故吧!在勘災行中所接觸的難民營和殘障兒童之家的孩子們,在和陌生人接觸時,並不會顯得生澀、害羞,反而相當活潑、好奇。
初時,他們站得遠遠地,但沒多久就一個個靠攏過來。當他們瞧見我們拿著相機拍照時,還指指自己,比「ㄎㄚㄘㄚ!ㄎㄚㄘㄚ!」的手勢,希望我們也幫他拍照!
難民營一天只供電兩小時、供水三小時,一萬五千人只有二十九個水龍頭可用。沒有教室、沒有學校、沒有書本、沒有任何運動設施;全家五、六口人就擠在幾坪大的破舊帳棚裡,吃、喝、睡、住都在一起。這擁擠的情形也發生在殘障兒童收容之家。
由於兩地都位處郊外,加上貧窮沒錢,除非孩子生了重病,才會被送往城裡就醫;許多病童在未及送醫前,便斷送了生命。
殘障兒童收容之家的孩子,吃飯要排隊,還不一定吃得飽;身體冷了,找不到多的衣服穿;不小心生病了,也沒人能帶他們去看醫生……他們的父母不知身在何處,是往生了?還是和他們失散?在孩子小小的心靈裡,根本沒法思考、也不知愁。
比較起來,難民營中的孩子算是比較健康的。最起碼,他們能到處跑;當父母出去尋找食物時,大小孩揹著小小孩也能四處結伴玩耍。
九六年勘災途中,我們隨身攜帶了糖果,看見孩子,便忍不住掏了出來。我想全世界的孩子都是相同的,天真、善良、無憂無慮,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可以讓他們覺得好快樂。--張世忠口述(現任慈院醫師)/何惠卿整理
亞塞拜然
.位於歐亞交界,有著輝煌的歷史文化,曾是中亞最富庶、盛產石油的國度,但經過前蘇聯的壓榨和連年的戰亂,如今淪為一個貧窮破敗的國家
.獨立於一九九一年,目前難民們所居住的地區雖是自己的國土,但對於未來他們充滿了茫然,和西鄰亞美尼亞的停戰協定也不知會持續到何時,所以對於孩子的教育問題,暫時也無法有個確定的作法--當生活都成問題了,還談什麼蓋學校、買書本?若真的蓋了,又不知能夠維持多久?
驚懼
為了果腹,孩子自製泥土彈珠,希望打中空中的飛鳥,以暫解饑餓。
水池中,淺淺的水,濘濘的泥,七、八歲的小孩正拿著一張破網,一次一次地往水裡撈。身旁的同伴光著銅黑身體,半個身子陷入泥池,雙手在泥中認真地摸索著,讓人看得既心疼又擔心,即使泥中藏有什麼活的東西,想必也和人一樣餓昏了頭,正張著口等待獵物。--梁安順
走在髒亂、惡臭的羊腸小徑,看到成群衣不蔽體的孩子,在垃圾堆中翻找生火的材料及可利用的舊物,夕陽餘暉映照著他們蹲在垃圾堆裡尋尋覓覓的小背影,令人為之心酸……--劉銘達
發放現場,一個光著身子的小男孩在撿拾掉落的米粒,後來見他累得在椅子上睡著了,手中卻還緊緊抓住那包米.……酸楚不禁湧上心頭。戰火
無情,稚子何辜?--靜淇
翻閱柬埔寨的檔案資料,最令人震撼的,莫過於一家十四口因不堪饑餓服毒而亡的慘案。
選擇死,真的是一種解脫嗎?對於無法選擇誕生的柬國孩童們,又有多少條路可供他們選擇?
除了水患與旱災帶來的饑餓,柬國孩童牧羊時要面對被地雷炸傷的危險,隨時有被赤棉焚家奪糧的威脅,就這樣活在恐懼中……
柬埔寨
.位於中南半島,氣候溫暖潮濕、土壤肥沃,農業發達,但困於長年內憂外患
.一九七五年--政權落入共產黨赤棉手中,處死大批知識份子,殺害上千名教師與僧侶;估計有一百至三百萬人喪生
.一九七九年--越南入侵扶植新政權
.一九九一年--赤棉重啟戰火。(盤據泰柬邊界的赤棉,以伐木與開採寶石維生。近五千人的兵力不時騷擾鄰近地區,政府軍屢次清剿皆告失敗)
.分布於全球各地約一億枚的地雷中,柬國就埋有八百萬枚以上。根據國際紅十字會統計,因地雷受傷治療的柬國人中,有百分之二十三是無辜的兒童
苦學
尼泊爾,名列世界十大貧窮國家之一。
尼國的小孩長得黑黑瘦瘦的,帶著深深的輪廓與甜甜的笑,大大的肚子裡頭,長滿了寄生蟲。
尼國文盲多,佔總人口百分之七十以上,貧困失學的孩子不少,常見衣衫破舊的孩子揹著裝滿柴枝的籮筐,赤足且吃力地走在黃沙滾滾的路上;有的孩子則要放牧牛羊,幫助家裡生活。
尼泊爾從前童工制盛行,小小年紀就得做粗重的勞力工作,後來國際組織要求尼國政府制定法律禁止之後,卻又導致這些貧苦的孩子們成為「街頭遊童」,當乞丐、扒手維生。
勞特哈特縣的慈濟屋落成後,貧苦人家的孩子們才開始讀書。社區裡幾位家長集資,請一位老師到家裡來教書,十五、六個小孩就地坐在水泥地上,用粉筆在小黑板上學習尼泊爾文,書本還是用廢紙克難拼裝成的。
尼泊爾
.在世界最高峰喜馬拉雅山下,是一個風景如畫,有著很多古老廟宇的國度
.十九世紀,尼國貴族間進行權力鬥爭,獨裁統治者將尼國與世界隔絕了將近一個世紀,「鎖國政策」導致今日的落後貧窮;約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口以農業維生,但許多人只能勉強糊口
.一九五一年,人民革命推翻了獨裁政權,隨後加入聯合國,尼國終於向外界打開大門。尼國壯美的山色吸引著來自全球各地的旅客,觀光業成為尼國最大的外匯收入來源
現實
據說,外蒙人是個非常疼愛孩子的民族,他們將國內最漂亮的建築,留給幼兒園使用;也願意在自己溫飽之餘,照料孤兒。外蒙的孩子應是幸福的吧?
然而,政治的現實卻帶來生活的殘酷。過去長期受前蘇聯控制,外蒙的民生、工業、甚至醫藥用品都依賴俄國甚多;一九九二年冬天,蘇聯解體、撤軍之餘,也撤走了所有物資。
於是,近千所幼兒園關門了;原本即受聯合國關注的嬰兒高死亡率,馬上又面臨工廠停擺,奶粉大量缺乏的威脅;全國面臨半饑餓的人口,有百分之四十五是兒童。
慈濟人前往勘察的過程中,也曾遇見許多令人心酸的景象。
--一對母女住在一間破爛小屋裡,女兒生病臥床,無藥可醫,母親也帶著病。
--一位婦人帶著兩個小孩,小孩穿著德國紅十字會救濟的衣裳,放食物的袋子裡,卻只有一小塊黑得發霉的麵包。
--一對帶病的老夫婦,吃著路上撿來已腐爛的動物內臟……
照片裡,外蒙的孩子多是圓臉、白白胖胖的,然而他們常常是一塊餅、一杯糖水就是一餐了。
對於未來,外蒙的孩子們,還有好長的冬天要過,好長的路要走。
外蒙古
.一九二四年--在前蘇聯扶持下宣告獨立,成為蘇聯附庸國
.一九九0年--蘇聯解體後將境內駐軍全部撤回.畜牧為主要經濟活動,但大量生產的羊毛卻不易外運.近年,推動經濟現代化,設立了約三百座大型農莊,讓一半以上的游牧人口定居農莊,從事畜牧。今已有一些建材、肥皂等民生用品工廠,但絕大部分仍依賴中國大陸和俄羅斯提供
.一九九四年,與中共簽訂友好條約,中共提供天津作為蒙古輸出港.政治自主後,經濟改革遭遇困難,物價飛漲與通貨膨脹一直未紓解
堅強
同樣是中國的下一代,泰北、大陸、台灣的孩子,卻各自過著不一樣的生活。
在泰北六十四個難民村、六萬五千多人中,有近兩萬兩千七百多個小朋友。
泰國政府要求各學校只能教泰文,於是大人們得另外找老師、找時間為小朋友上中文課。雖然這兒的小朋友無法自由學習中文,但無論大人或小孩卻又是如此堅持當一個中國人。
在泰北難民育幼院工作七年的卓小姐回憶,曾有個叫李阿華的十一歲小男生,非常想讀書,但因為家裡窮,繳不起學費。有次學校老師催他繳學費,他停了幾天沒去上學。
老師覺得奇怪,於是到他家裡訪問。阿華的母親才對她吐露實情:「阿華最近一直纏著我要錢繳學費,我實在沒錢給他,他就向我要了一塊山坡地和一些種子,開始整地、播種、澆水,現在地上已經慢慢長出了葉苗……」
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阿華不好意思地說:「老師,等菜長大,我拿到市場賣,有錢繳學費,我就會再去上課了。」老師不禁抱著阿華熱淚盈眶。
泰北孩子的成長,常必須有堅強相伴。
孤兒、貧困、單親;大小孩揹著小小孩;住在易著火的茅草屋裡;生病沒有醫生看……
看著泰北孩子的遭遇,不禁令人懷疑:究竟,身為中國的下一代,是幸或不幸?
泰北
.民國三十八年,一批饒勇善戰的滇籍戰士,退入緬甸境內當游擊隊,一度成為反攻大陸山河的希望。然而,後來輾轉流亡至泰國北邊,成為名符其實的「國際孤兒」,這就是現今泰北難胞的由來
.這批戰士因曾助泰軍消除邊境苗共勢力有功,始得在泰北山區居留下來。然而,在深山叢林中生活,耕地有限,沒有泰國公民證又無法下山工作,只能困守山中
.對於這齣因歷史陰錯陽差釀成的悲劇,台灣「中國災胞救助總會」曾有長達十二年的泰北計畫,但已在民國八十三年結束。雖然也有來自台灣各界零散的幫助,建立孤兒院、募衣、募款與徵求中文老師,不過都因經費、人力等等緣故,無法長期在泰北做有系統的整體援助
.如今,隨著歲月逝去,戰士們已老去,下一代有些可取得泰國公民證,然而卻不知該認同自己是泰國人還是中國人?
期盼
一九九六年十二月,河北。
在一深山農村裡發棉衣時,遇見小紅孤零零地瑟縮一旁,眼中流露著期盼。問她幾歲了,她囁嚅地回說十歲了,再問她今天怎麼沒去上學吶?兩行眼淚撲簌簌地流在她圓圓的臉上。以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:「沒錢念吶!」原來前幾年小紅的爸媽相繼離世,成為孤兒後被善心的親友收養,有口飯吃就得感激了,何況是上學。
在江西一所剛開學的學校裡,遇見他;小小的個子,髒髒的衣服,格外引人注意。他說得一口地方腔很重的普通話,非常努力地聽還是懂得有限。透過旁人翻譯才知,原來他的父母不知是雙亡或是離家,沒人收養的他只好開始流浪;前幾年幫人放羊討口飯吃,最近流浪到這所學校來。旁人議論紛紛,有人說他好可憐吶,但是學校老師說他又不喜歡念書,只靠著博取別人的同情來糊口,於是老師說了一些方言,把他趕到我的視線之外。
大陸多省常遭洪澇之苦,洪水一來就淹沒田地、住屋甚至學校。然而,水災一過,在樹下、在民宅,立刻可見一群孩子坐在幾塊板凳,就著臨時拼湊的木板桌子,上起課來。
大人們喊出「再苦不能苦孩子」的口號,即使沒錢,還是想辦法讓孩子讀書。像在江西飛劍潭鄉的父老們,便努力用一塊塊磚,想砌出村裡的希望--蓋所學校一圓孩子的上學夢。
但生活豈能事事盡如人意,貧困的農村生活、學校的建築設備與師資,都成為大陸農村教育亟待解決的難題。
中國大陸
.中國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,擁有豐富的天然資源
.大陸人口居世界之冠,由五十六支民族組成,至本世紀末將超過十三億人。過多的人口消耗了經濟成長的果實,按世界標準,中國大陸仍是一個貧窮國度
.一九七九年後,大陸實行改革開放政策。然而,蓬勃的經濟成長卻帶來貧富不均、貪污與高通貨膨漲率等問題,並導致一億多個農民成為流民(盲流),遷徙各地找工作,造成社會問題
【參考資料】
.錦繡出版,《放眼新世界》,台北市,一九九六年
慈濟國際賑災紀要
《急難救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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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地區 │時間 │災情 │援助方式 │備註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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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孟加拉 │1991 │水災 │善款轉致國際紅十字會 │ │
│ │ │ │統籌運用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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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菲律賓 │1991 │火山爆發 │交菲國政府統籌運用 │證嚴上人捐出麥格塞塞獎獎金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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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中國大陸│1991-1997 │青海大雪災│親自勘災與賑災,方式:│救援省分包括: │
│ │ │雲南麗江大│.發放食糧與棉衣被 │遼寧、河北、河南、湖北、湖南、安│
│ │ │地震餘為水│.發放生活補助金 │徽、江西、浙江、江蘇、廣東、廣西│
│ │ │災 │.援建房舍 │、福建、雲南、青海,共十四省 │
│ │ │ │.援建學校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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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外蒙古 │1992 │寒冬; │發放禦寒衣物、奶粉 │以援助貧因學童老人、孤兒為主 │
│ │ │嚴重缺糧 │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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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尼泊爾 │1993-1995 │暴雨成災 │捐建一千八百戶房舍 │ │
│ │ │ │土地由尼國政府提供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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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盧安達 │1994 │政變 │與M.D.M合作在薩伊 │慈院醫師王英偉加入醫療站救援工作│
│ │ │ │邊境戈馬城設立醫療站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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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柬埔寨 │1994- │水旱災 │.捐贈抽水馬達及柴油 │包括馬德旺在內,已有多省稻米收成│
│ │ │ │ 以灌溉旱地 │ │
│ │ │ │.重災省發放米糧、種子│ │
│ │ │ │.捐贈兩萬多件衣物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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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南非 │1995 │種族戰爭;│募集十多萬件衣物,送往│有部分衣物送至鄰近史瓦濟蘭、賴索│
│ │ │缺乏物質 │雷地史密斯、德本、約堡│托王國的貧民區 │
│ │ │ │、東倫敦伊莉莎白、開普│ │
│ │ │ │敦等地 │ │
│ │ │ │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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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幾內亞 │1995 │醫療資源極│援助價值十萬美元的藥品│可供一千兩百床病患使用 │
│比 索 │ │度缺乏 │ │ │
│ │ │ │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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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車臣 │1995-1996 │戰爭 │與M.D.M.合作,提供五 │ │
│ │ │ │個月醫療援助 │ │
├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┤
│甘比亞 │1997 │經濟狀況不│募集兩貨櫃夏季衣物予 │ │
│ │ │佳 │該國人民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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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長期方案》
┌────┬─────┬─────┬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┬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┐
│地區 │時間 │災情 │援助方式 │備註 │
├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┤
│衣索匹亞│1993-1996 │饑荒內戰 │與M.D.M.合作,在北秀省│針對一萬八千名兒童提供維他命與營│
│ │ │ │曼斯基斯區進行三年「醫│養食物 │
│ │ │ │療援助方案」: │ │
│ │ │ │.建立十三個醫療站 │ │
│ │ │ │.改善飲水狀況 │ 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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│泰北 │1995-1997 │歷史戰亂 │「泰北三年扶困計晝」:│泰國慈濟人接續關懷,經常前往老人│
│ │ │ │.舉辦農業講習、經營華│院陪伴老兵聊天、唱歌,並在當地僑│
│ │ │ │ 亮農場 │界發起募衣等活動 │
│ │ │ │.補助熱水塘、帕黨老人│ │
│ │ │ │ 院傷殘老兵生活費 │ │
│ │ │ │.建屋九十一戶 │ │
│ │ │ │ │ │
├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┤
│亞塞拜然│1996-1999 │戰爭 │與英國倫敦大學合作「亞│提供薩伊兒童之家殘障兒 │
│ │ │ │塞拜煞三年援助方案」:│童衣物、醫療與營養 │
│ │ │ │.提供帳棚、毛毯、營養│ │
│ │ │ │補助品 │ │
│ │ │ │.為其勸募醫療設備與禦│ │
│ │ │ │ 寒衣物等 │ │
├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┼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┤
│象牙海岸│1996-1999 │街頭遊童 │與M.D.M.合作,進行三年│有一萬四千名街童可受益 │
│ │ │ │援助方案: │ │
│ │ │ │.設立兒童之家,收容六│ │
│ │ │ │ 至十五歲流浪兒,培訓│ │
│ │ │ │ 閱讀及生活技能 │ │
└────┴─────┴─────┴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┴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┘
希望
◎文/陳秋山、陳玉芳
普遍印象認為,台灣現在的小孩命好,豐衣足食,教育普及,資訊發達,整個大環境提供給下一代的養分,是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。
然而在豐裕的表象下,誰見著那些找不到生存位置的小孩是如何過活的?
小均是一位讓慈濟社工「很心痛」的單親小孩。他的媽媽不知去向,經常滿身酒氣的爸爸,在一次錯把鹽酸當醇酒吞下後,食道受傷,無力負擔家計,意志也愈來愈消沈,終致跳樓尋短;小均最後跟著阿嬤生活。
不完整的家庭結構、不可靠的經濟、不穩定的生命,這般動盪的童年,顯然充滿著很難快樂得起來的記憶。又加上阿嬤在面對不幸的時候,只是怨天尤人,對小均在學校功課不好,除了煩惱就是嘮叨,無法了解孩子的心情,長久處於缺乏溝通的環境,讓小均變得愈來愈沈默……
小山是個原住民孩童,爸爸去世後,媽媽改嫁,後來撫養他的叔叔又因車禍造成脊髓損傷。一連串的不幸意外,讓小山在念完小學後,為了生活就留在山上果園幫忙。
這事看在社工員眼中卻是心疼:如果學校離家夠近的話,也許小山就可以每天回家,也兼顧果園工作;如果社會資源夠健全的話,或是大人的觀念重視教育的話……,也許小山就可以有不同的選擇,不同的人生。
缺乏完善的教育環境,家庭經濟狀況不佳,甚至醫療資源缺乏,再再
威脅著這些原住民孩童的健康、營養與受教育的權利。
慶幸的是,原住民孩童泰半有著樂天開朗的性情,快樂是簡單易得的。他們對人好奇,喜歡聊天、互動,可以一整個下午都沈浸在像跑步、追逐這樣單純的遊戲中,偶爾也跟大人去打獵、耕作;雖然他們常看起來灰頭土臉,但那是他們用身體貼近大自然所獲得的快樂印記。
唯令人擔憂的是,當有一天必須在整個社會價值中生存時,他們的體質能否適應?
近幾年來,透過保護兒童相關法案的通過,似乎喚起社會大眾對孩童生存權利的重視,但放眼台灣,雛妓、流浪兒、受虐兒、棄嬰等藐視兒童幸福的問題依舊存在。
名作家林清玄曾說,所有的孩子都是老人投胎來的,他們擁有智慧與人性中最美好的特質,是值得由小孩變成的大人們,學習與珍重的。
何時,我們才能真正學會尊重孩童,如同尊重自己一般,愛所有的孩子,如同愛自己一般?希望,有那麼一天,台灣能成為--孩子們的快樂天堂。
▲悲智願行
十七歲以後的王金龍
◎文/楊倩蓉
並坐著
您和我
笑談著
過去與未來
曾經有風,您為我擋
將來有雨,我為您遮
走過十七
我,依然是我
您,依然是我的最愛
去年九月慈濟護專新生訓練活動上,放射科的新生正在做自我介紹,同學們大都嘻嘻哈哈地簡述自己的背景與期望,而不良於行的他走上講台的第一句話是,先向班上同學說聲「抱歉」,因為他的行動較不便,在團體行動中多少拖累大家的時間;接著,他又對大家說了聲「謝謝」,因為在未來的兩年裡將會受到同學的許多幫忙。
這名行動不便的原住民少年不是別人,正是以「孝親睦友、樂觀進取」,於日前榮獲八十六年救國團青年獎章的王金龍。
有過十七年的健康,值得了
「知道自己得骨癌時,感覺好像在做夢。獲知病情的第三天,腫瘤已經蔓延到膝關節,腳不能踩直,左腳抬起來,右腳卻倒了下去,我開始痛哭了起來……」
罹患骨癌,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難以承受的打擊,何況是一位正值青春的少年。
四年前,十七歲的王金龍甫住進台大兒童癌症病房,便面臨截肢的命運。生氣、哭泣--就像一般病患的反應一樣,他拒絕和別人說話,當社工人員前來輔導時,他也只是發呆。
然而,兒童癌症病房的兒童治療了他的怨天尤人。
他的隔壁床躺著一個才八個月大的嬰兒。有一天,當他看見醫師拿著針筒往這名嬰兒身上扎下去,抽取骨髓準備做檢驗時,才知道這嬰兒罹患的是血癌。
頓時,他覺得自己很幸運--有些小孩一出生就得病,而他已經享受了十七年的健康身體,相較之下,他覺得值得了!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,金龍又恢復病前樂觀開朗的生活態度,從容接受截肢與化療的事實,坦然面對親朋好友的關心。
金龍,母親永遠的驕傲
十七歲以前,籃球是金龍的最愛。因為運動量大,發生運動傷害的機率也較頻繁,在念高二時,右大腿便經常感到痠痛,他以為只是平常的運動傷害,並不放在心上。
當母親接到學校同學的電話,說金龍打球受傷,不能走路回家時,也以為只是運動傷害,但帶金龍到國術館推拿或吃中藥,都不見好轉,到醫院照X光也看不出結果,而金龍卻一天天的瘦下去……
有一天,金龍終於忍不住對母親說:「媽,我的腿痛得讓我每晚都睡不著。」這時,金龍的母親才決定帶他到慈濟醫院仔細檢查。
在慈院等待檢驗結果時,敏感的金龍看到骨科醫師將母親與姊姊拉到一旁細語,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,雖然醫師以英文說出病名,但他已猜出自己得的可能是骨癌。
「媽,您放心,您還有兩個女兒會好好孝順您的。」中午吃飯時,金龍忽然哽咽地對母親說:「我不行了,您還是帶我回家吧!我這個病大概醫不好了。」
金龍的母親回憶起這段往事,依然覺得心酸。
父親在金龍十二歲時,因為意外去世,母親為維持家計到處打零工,只好讓這個唯一的兒子住在阿姨家,直到上了高中,母子才團聚。
「我的工作他都會做!」那時母親在大理石工廠上班,金龍會利用放學及例假日到工廠打工,直到現在,假日返家時他也會幫忙做家事,金龍的母親驕傲地說:「金龍比女孩子還會做家事!」
從小就相當活潑開朗的金龍則表示:「我家雖然是低收入戶,但是家
裡氣氛一直很和諧快樂,我覺得自己很幸福。」「金龍和母親彼此依賴著,誰也少不了誰!」這是同學們多次到金龍家玩後的感想。
住院生活多采多姿
當慈院醫師宣布金龍罹患骨癌必須截肢時,金龍的母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,她傷心欲絕地說:「我只有這一個兒子,他怎麼可以截肢?不要!不要!」母親不放棄希望,帶著金龍轉院至台大醫院,但仍得面對截肢的命運。
在健保尚未實施前,金龍住院、動手術及化療等龐大的醫療費,多虧了四維高中的師生,齊心在校募款籌得;更難能可貴的是,金龍住院期間,學校教官每週都北上至台大探視,校長、老師、同學也不辭千里來為他打氣。
「截肢是我自己決定的,為了要讓病好起來,這是一勞永逸的方法。」右大腿截去三分之二後的金龍是相當開心的,雖然接下來為了殺光癌細胞所做的化療頗痛苦,但是隨著病情漸趨穩定,現在他只要每半年定期到醫院接受健康檢查就好了。再返回正常的生活,金龍相當珍惜。
「在慈院住院期間,生活多采多姿,是我最快樂的時候。」金龍回憶截肢後回到慈院做化療的日子,能夠認識慈院志工明月師姊是他覺得最慶幸的事。「因為明月師姊給我機會去輔導其他病人,讓我覺得自己很有用。」這期間他和因為車禍失去雙腿的小樺成為好朋友,彼此砥礪、打氣,繼續完成未竟的學業。
在金龍心目中,明月師姊是朋友也是老師,可以談天說笑,也可以從她身上學習如何輔導病患,當他偶爾情緒低落時,也會請明月師姊幫他解除心理障礙。
熱心、勇敢的生命鬥士
考上慈濟護專,金龍頗擔心自己是否適合走放射科這條路,明月師姊在他入學前便先打電話給他的導師,略述金龍的背景。「那時我聽了相當感動,覺得難得有這樣勇敢的人,因此很期待見到他。」邱淑君老師說。
開學後邱老師發現面貌清秀、文質彬彬的金龍,不僅是個勇敢面對生命的鬥士,也是個相當樂觀、會主動關懷他人的學生;他常將自己的人生經驗與同學分享,讓遇到困境的同學從他自生死關頭走過的奮鬥歷程中,得到「再大困難都能克服」的鼓勵。
慈濟護專校長張芙美對金龍的印象來自於一場原住民研習營。有個原住民學生因為不知如何與別人溝通,不肯說話,透過金龍的主動關懷與帶動,這名學生終於肯說話了,而大家也都驚訝地說:「哇,真是不簡單,他終於講出一句話來了!」
開朗與孝順是班上同學對金龍一致的肯定,「我覺得他可能是在生病的那段日子,想過太多事情了吧,所以比我們成熟,也都以笑容去對待別人,這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。」
對於這次金龍獲得救國團頒發的青年獎章,全班同學也為他高興,「但我們更重視的是彼此間的友誼,不是這個獎。」因為獲獎,也為金龍帶來一些「困擾」,他曾迷惑地問邱老師該如何看待得獎一事?老師告訴他以平常心待之,可以當作是做好一項功課、一件事情,而獲得鼓勵。
「孝順與勤奮是金龍獲獎的原因,但是我覺得他時時抱持著一顆感恩的心,這是最值得表揚的。」因此,張校長特別在其他原住民同學中為他表揚,希望激勵更多原住民的向上心。
幫助別人比樂觀重要
從高中開始,就常有人好奇地問他:「你為什麼這麼樂觀?」他說不知道,也許是天性吧!
「可是現在有一件比樂觀還重要的事情--幫助別人。」原本是慈院的病人,現在成了慈濟的學生,金龍很慶幸自己的人生有了方向;在山明水秀的慈濟護專校園裡,他開心地表示:「幫助別人心裡真的很快樂。並不是因為以前有這麼多人幫助過我,所以才想幫助別人,只因為--這是我應該做的。」
▲千江映月
翠巒,M Brax Su?
文/何貞青
翠巒,妳哭泣了嗎?
風風雨雨,不知凡幾,
而妳,總說挺得過去,
山的子民也從無憂懼。
翠巒,妳真的哭泣了!
道路斲傷,痛刺心扉,
而妳,已禁不住憂懼,
山的子民將無從無去。
翠巒,M Brax Su(註)?
寒盡春來,新綠初露,
愛,癒合了傷,
愛,逐上笑顏,
泰雅子民終重回懷裡。
(註):泰雅語,譯為「妳很有力量嗎」。
隱匿在大雪山、合歡山、能高山脈間,位於南投縣仁愛鄉的最深處,翠巒儘管擁有誘人神往的名字,卻因山壑阻攔,少有人一窺其貌。
八十三年夏,道格颱風狂掃而過,遮風蔽雨的屏障在頃刻間瓦解。重創後的翠巒部落,首度引來外界的關注,更從而誕生了國內首座慈濟村--共三十一棟、分屬三十五戶居民所有。
建構於苦難上的成果格外沈重,部落的長老沒想到會以這種情境讓世人認識翠巒,足堪告慰的是因颱風散居各處的族人又聚集回來了,而遊子們也有了歸處。
今年三月完成所有修繕工程後,慈濟人、翠巒居民、及所有關心這片土地的朋友,在群山見證下熱熱鬧鬧舉辦了一場交屋儀式,既象徵功德圓滿,也昭示著翠巒的新展望。
翠巒,不泣!
翠巒,多美的地名啊!想必是個風華絕代的碧綠佳人。
然而,環顧四周,處處墾殖的痕跡,教人擔憂她是否還有力氣迎戰風雨,保護她的子民?
「為什麼要種那麼多作物?為什麼不做好水土保持?」外界總是如此凌厲地逼問。
「山上除了耕種還有什麼工作?誰不愛自己的土地,可是我們也要生活啊!」
當溫飽都成問題,再要顧慮環保,似乎遙不可及;可是居民與平地商人過度開發、濫墾濫伐卻是事實呀!
除了觀念宣導,是不是可以從國家政策著手?提高造林獎勵金,對水土保持工作給予優厚補助。
如果基本生活可以得到保障,相信誰也不願去傷害鄉土。
寶寶,別哭!
「別哭、別哭,馬上就有醫生來看你了,乖、乖……」焦慮的父親揹著小娃兒一勁兒地哄著。
三天了,寶寶日夜哭鬧不止,大人更是心疼啊!
雖在梨山衛生所拿了藥,可是好像沒什麼作用,甚至另外兩個小孩也被傳染了。「像我們這麼偏僻的地方,最擔心的就是孩子生病了!」尖銳哭聲與心焦勸哄中,還有一聲疲憊的感嘆。
在翠巒,唯一的醫療資源是衛生所的巡迴診療。若是意外或臨時急病就傷腦筋了。健康沒保障的日子過得提心吊膽,「如果在這裡設個醫療站就好了。」
他們常常這麼想,卻一直未如願。
此次交屋典禮,還有台灣醫界聯盟台北縣分會的醫師同行,這算是當地頭一回有義診呢!等不及次日的義診了,父親帶著萬般歉意央請醫師先到家裡去。
「是感冒病毒引起的,沒什麼大礙,先拿點藥吃好了!」醫師的診療給了些安慰,可是沒有醫師在的日子怎麼辦?
黑夜裡,寶寶的哭聲兀自響亮,把父親的心也哭碎了。
- May 19 Tue 2009 01:15
1997年04月 365期-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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